天主教媒體該這樣「多元化」嗎?

兩個月前在台灣以韓德力神父為發行人的「見證」雜誌2013年的第三期,見到一篇由耿慶文博士撰寫的文章,這位「博士先生」竟敢批評榮休的教宗本篤,說他的「八年任期……到頭來乏善可陳」。我馬上向「見證」的主編提出強烈的抗議,她馬上回信道歉說是一時失察刊登了那文章。


這兩天在天亞社網上又見到了這位耿先生的文章「梵蒂岡對改革雖有猶豫,但勢在必行!」且是天亞社的譯文,那大概不是「一時失察」致成的了吧!非常吃驚。這樣的文章為稍有信仰感的教友一聞就該聞出它的臭味,怎麼會登在我們素來欣賞的天亞社網上呢?難道天亞社換了老闆了嗎?


耿氏的文章祇能稱它是一大篇「胡說八道」。


他從甘偉霖神父(William Grimm, MM)的文章「改革教廷猶如把果凍釘在牆上」講起。但甘神父的文章很清晰地討論「改革教廷的行政」,這位耿「博士」卻把「教會的訓導」和「教廷的運作」混為一談,把聖統制和福音及信眾的共識對立起來,又把孔漢思(Hans Kung)的謬論和真福若望紐曼(John
Henry Newman
)及阿偉里‧杜萊斯樞機(Avery Dulles)的神學見解放在同一層面。對紐曼和杜萊斯真是莫大的侮辱!


不知道這位兄弟是哪一行的博士?他好像很同意孔漢思的說法「不論有沒有教會,人類與世界仍會不斷前進」,那麼請他快快和教會劃清界線吧!


見到「天主教在線」也把這文章轉載了;可幸讀者多有信仰感,本能地擯棄這垃圾文章。


我們天主教傳媒真該多元化到這個地步嗎?太浪費我們的時間了!願兄弟們都站起來抗議!

為什麼我們還紀念六四?


天安門六四事件已是廿四年前的事了,為什麼我們還不肯放手,堅持每年要紀念呢?


 


首先我們堅持為那些在天安門廣場及附近街巷,為愛國熱情而傾流了鮮血的青年學生、工人們討回一個公道。我們要求一個平反:承認那廿四年前在天安門廣場展開的不是一場暴動,是愛國運動。政府用暴力對付,甚至殺害這些青年是錯誤的,是嚴重的罪行。


 


其實那些已喪生的是烈士,已在天堂上,我們恭敬他們如殉道者。在耶穌光榮再來時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公道。但還有帶着創傷而生存者、流亡者,我們祈求上主安慰他們,早日得回他們的尊嚴,也得到社會大眾的關懷和支持。


 


有人對「平反」兩個字有意見,我們不需執著,為我們「平反」就是「認錯」。誰應該出來認錯?是誰的錯?是某某人嗎?還是一個制度呢?


 


有人夠膽出來認了責任。但他祇是代表一個制度,一個邪惡的制度,「黨為至高」的制度。「不管白貓、黑貓,祇要能捉老鼠就是好貓」聽來充滿智慧,其實這就是斯太林主義的倫理原則:維護黨的權力可以不擇手段,殺人換太平,穩定壓倒一切。共產黨用暴力和謊言救了自己而犧牲了人民,犧牲了我們的國家。


 


他們否定了改革,否定了民主,有人說「經濟發展是硬道理」「讓一些人先富起來」。我們今日可以看清楚了,那鎮壓帶來的是怎麼樣的「進步」:統治者敗壞、被統治者被毒化,六四後大陸盛行的文化是暴力和謊言:假食物、假藥品、豆腐渣工程、講假話、做假人。


 


為維護黨的至高權威,這幾十年的歷史就是政府奴化人民的歷史。在教會的遭遇上我們看得最清楚,他們威脅、利誘什麼方法都用,逼自己的同胞違背良心,放棄他們的信仰原則,獨立自辦教會,還稱這是天主教,他們指鹿為馬,引以為榮。不服從的神父、主教被監禁、被毆打,聽話的陞官發財。可惜因此也有甘心做奴才的投機份子,滲透入了教會的領導層面。


 


六四暴力鎮壓人民的制度直到今天還在破壞我們的國家,我們同胞的人格,那是天主給我們的國家,是天主給我們的同胞。我們能坐視不理嗎?國家不在於山河,不在於儲備,國家主要是人民,人民的品質。共產唯物主義破壞了人民的品質,很多人喪失了中國人傳統的美德,勤勞、誠實、禮貌。


 


其實那制度也已深深滲透了我們的香港。回歸後社會上:「奉承權貴、欺負弱小」的新文化,及政府許多歧視性的措施領導了香港人的集體自私,這不都是那制度的影響嗎?如果明天「洗腦的愛國教育」成功,那末我們都會成了「醜陋的」中國人。


 


我們的國家有了新的領導,我們能稍微樂觀嗎?看來未必,新的領導說:「我們不能放手,要保護我們打得來的江山,否則會遭遇蘇聯一樣的命運」。這說法不就是否定民主,堅持「黨天下」的理念嗎?難怪維穩費超過軍費,達七千七百億!最近,中央出了指示:學界、知識界和傳媒有七個「不准講」。


 


不要普世價值、不要自由、不要人權,那不是放棄文明,退回到原始的野蠻嗎?我們甘心嗎?


 


不,不再是奴隸的人們,讓我們抬起頭,我們的助佑來自上主,耶穌有永生的話。他說:「飢渴慕義的人是有福的……,為義而受迫害的人是有福的……」。「義」就是正義,正義的基礎是真理,我們都是天主的子女,我們有尊嚴,我們有權利,我們的權利應得到尊重,政權是為服務人民,人民是主人。義德包括一切美德,一切理想,一切精神價值。生命的意義比生命更寶貴。


 


正義是最低限度的愛德,愛德超過公義,不計較、不求償。耶穌為我們罪人犧牲了自己,他把自己的體血做我們的食糧,他鼓勵我們站出來維護公義,追求理想。他給我們勇氣不怕強權,也祇有他終於會喚醒當權者的良知!


 


主,我們信賴祢!

梵二開幕及良善溫柔的教宗 ─ 若望廿三世

真福若望廿三世是一九六三年聖神降臨節翌日逝世的,這幾天也就是他逝世的五十週年了。


記得那年五月尾、六月初,我年輕的神父還在羅馬趕寫我的哲學博士論文,整個羅馬的活動好像停頓下來了,每人都抓着小型收音機,收聽教宗病情的報告,到處都是mi mi sol sol do do mi mi ……(基督得勝,基督為王……)梵蒂崗電台的訊號。


六月三日,不能避免的消息終於來到了,羅馬人都像是死了爸爸一樣,那些大男人也不怕在人面前流淚。我們神父們就開始忙着聽告解,因為誰都要為「善良的教宗」(il Papa buono) 的安息祈禱,平時不進聖堂的教友也都來望彌撒、領聖體。


教宗若望廿三習慣巡視羅馬各堂區,很多人都近距離見過他,甚或和他握手、談話,他們家裡都掛了他的照片。


教宗每星期三公開接見教友,我就在這類機會上多次見了這位良善的教宗。他的訓話很實際易明。


有一個十月十四日,他從當日的聖人Callistus講起。他說Callistus很尊重聖人,所以把一些聖人的遺體收集在一個地下墓穴,也就是出名的Catacombs of St. Callistus,他說:「你們羅馬人有否去參觀過?不要祇讓遊客去參觀呀!」


他說:『今天我們就談談「尊敬聖人」這個題目。如果這裡有基督教的兄弟姊妹不贊成我們尊敬聖人,我會向他們解釋,其實尊敬聖人非常合理,他們是天主的朋友,我們尊敬他們,也就是讚美天主。


聖人也是天主給我們的禮物,每類聖人是一種特別的禮物。比如:為什麼天主給我們聖人教宗?是為教我們耶穌啟示的道理。為什麼天主給我們殉道聖人?是為鼓勵我們忠誠為信德作證。為什麼天主給我們童貞聖女?為使我們珍惜潔德。』教宗忽然提一個名字:「為什麼天主給了我們聖若望鮑思高?」我當然豎起了耳朵留心聽若望廿三的答案,「是為把聖德平民化」,嘩!慈幼會內也從來沒有一位神長給過這麼好的答案,慈幼會的主保聖方濟各沙雷氏把聖德普及各類教友,鮑思高神父甚至把多明我沙維豪,一位十五歲的少年,也帶到了聖德的高峰。


梵二大公會議的教會憲章裡也就把「成聖是眾人的使命」隆重地宣佈了給現代的教友。


講起梵二大公會議那真是真福若望廿三對教會最大的貢獻,當他這位老人家(大家以為是一位過渡性的教宗)在一九五九年一月廿五日(被選為教宗還不夠三個月)說他想召開一個大公會議時,全個教廷都震驚,誰也想不到在梵一大公會議審定了「教宗不能錯」的道理後,還會有一個大公會議。但今天我們能清楚看到,那真是從天來的啟示,教會正需要一個新的聖神降臨,為教會帶來了一陣清風。


一九六二年十月十一日(那時十月十一日是聖母天主之母瞻禮,現在已移到一月一日)梵二正式開始了,那天早上我和其他兩位同學一清早就到聖伯多祿廣場,佔領了最好的位置,也就是二千多位主教們的隊伍從大銅門下來轉彎向聖伯多祿大殿走去的那轉彎角,我們「檢閱」了全世界的主教在我們眼前走過,他們都穿了祭袍,戴了禮冠,那是多麼雄壯的景像!隊伍的最後是教宗,他的櫈是被高高抬在肩上的,從教宗的容貌可以看到他是多麼意識到那時刻的重要。


其實誰也預想不到聖神怎麼領導了教會完成那創時代的艱巨任務,那當然不是我在這裡想分析的。


主教們進了聖伯多祿大殿,我們就回家在電視上見證了大公會議的開始。那天晚上,一個秋高氣爽的晚上,聖伯多祿大殿大開放,讓教友進去參觀大殿內為大公會議所佈置的會場。聖伯多祿廣場上人群漸漸密集了,他們看見教宗書房的燈亮着,大家不約而同的叫:「教宗萬歲,教宗萬歲」,暗暗希望教宗會打開那窗戶和大家見面。真的那窗戶開了,梵蒂岡電視台的鏡頭似有預謀地對着那窗戶,星期天教宗唸三鐘經用的麥克風也開着了,若望廿三向廣場上的教友打招呼說:「你們來了這裡,好極了,我正想鼓勵你們為今天開始的大公會議祈禱。求天主領導與會的神長先集中討論一些他們同意的題目,給大公會議一個順利的開始。


原來教宗最清楚這大公會議,他知道這麼召開了,但誰也不知道會怎樣結束,要討論的題目這麼多、這麼難,祇有聖神能使它成功。


教宗說了一些話就關上他的窗戶回到書房裡和一些神長繼續他的工作。過了一些時間,廣場上的群眾(大概已不是方才的那批)又開始向那窗戶叫:「教宗,教宗」,那窗戶果然又開了,「你們還在這裡嗎?夜深了,是時候回家了,到了家裡,摸摸你們的小孩子 (give a caress to your little children) 說是教宗祝他們晚安 (tell them it’s the caress
from the pope)
。」


當今年三月十三日教宗方濟各在聖伯多祿大殿的露台上出現時,我彷彿又見到了若望廿三。在教宗方濟各的許多妙語中也有這一句:「不要害怕做個溫柔的人 (don’t be afraid of tenderness)。」


主,多謝你在這殘酷的世界裡讓我們仍常感受到祢的溫柔,聖母瑪利亞,在教宗慈父身上我們也感受到您的母愛,謝謝您。